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全文阅读
  • 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全文阅读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小今
  • 更新:2024-05-19 21:21:00
  • 最新章节: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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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很多现代言情,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这是“小今”写的,人物南知封呈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心外科空降副高,只一眼,他又一次对她心动了。十年前,他误以为,放话三个月把自己追到手的人是她,可左等右等没见行动。在晚自习前的傍晚,他拒绝别人的表白后,发现了偷听的她……既然她不行动,那就只好自己追了。而十年后的今天,他又一次紧追不舍,他们之间会再次擦出怎样的火花呢……...

《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他的表情隐藏在口罩之下,只有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眸底的神色轻飘飘的。

封呈与他对视一秒,很快移开。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封呈看一眼监护仪,说:“可以诱导了。”

程宇给顾世钊扣好氧气面罩,封呈拉好手套,从旁边拿过针管,将针尖朝上排净空气,然后拔掉针头,拧开三通管,开始麻醉给药。

药物推进去的时候,封呈看了眼墙上的控制面板:“九点整。”

很快,顾世钊进入安全麻醉状态,心外科的医生们开始换瓣手术。

顾世钊的脖子上方有一根架子,架子上面高高铺着绿色被单。外科医生们操作的区域属于无菌区,而封呈所在的顾世钊头侧部分,则是半污染区。

麻醉医生就在这里,根据术中情况及时补药。

两个助手做完开胸等前期工作,封呈穿好手术衣,戴好头灯,走到无菌区开始工作。

这场手术的风险在于两点。

一是麻醉诱导的时候由于药物的作用导致血压下降,而肺动脉压升高,心脏负担加重从而停跳。

另外就是体外循环,以及结束体外循环心脏的复跳。

所谓体外循环,又称心肺转流,是指利用一系列特殊人工装置来暂时替代人的心脏和肺进行血液和气体交换。

而外科手术涉及两个前提,即手术刀触及器官必须静止,且视野清晰无血。

显然,正常生理状态下的心脏是无法满足外科手术要求的,所以需要进行心脏的停跳与排空,以便外科医生切开它。

冷停搏液从左右冠脉开口灌注进去,听见机器一声拖曳的长音,病人的心脏停止跳动。

随着冷停搏液的灌注,原本的麻醉药物浓度被稀释,封呈拿起准备好的药,顺着静脉通路推进去。

病人的各项数据归于平稳,心脏停跳之后,封呈开始进行二尖瓣的置换。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手术室内只有仪器的声音。

从封呈的角度,能清楚看到封呈的操作。

他那双手沉稳利落,手套上沾染着鲜血,每一个动作都从容干脆,就像是战无不胜的将军,完全掌控着这场战局。

大概过了三十分钟,顾世钊的二尖瓣置换就已经完成。

完成归完成,这场手术还有至关重要的一步,就是停掉体外循环,让病人的心脏重新接管身体血液,恢复跳动。

心脏排气,开放升主动脉阻断钳,恢复心脏血供。

封呈淡淡说了声:“可以了。”

于是体外循环师开始调整流量。

结束体外循环是比较危险的一个点,封呈从凳子上站起来,严密注意着病人的生命体征。

这样的工作所有人都已经十分熟悉了,几乎每天都会上演,枯燥且无聊,并不像电视剧里那样时刻惊心动魄。

不过,虽然大部分时候都不会出什么差错,但总有小几率会发生意外。

顾世钊的肺动脉压猛地一下飙升,血压一路下降。

“抽一支肾上腺素。”

根本不需要提醒,封呈已经开始吩咐程宇调整强心药物。

“南老师,抽好了。”

“直接推。”

李敬洲还没遇见过这种情况,有些慌张地看向封呈。

封呈只是说:“重新建立体外循环。”

手术室的气氛比先前更沉默了,所有人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自己的操作。

终于,机器辅助一个小时后,在封呈的指示下,体外循环师开始调整流量,尝试着停掉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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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对优等生谈恋爱的事—向秉持只要不影响学习,就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对高调谈恋爱的夏静也比较放任。

但这张照片传阅度太广,学校没办法再置之不理,于是,就让两人写检讨。

从办公室出来,少年固执地拽着她的手不肯放,强硬的语气里藏着罕见的紧张:“不用你写,我来写,但是你答应过的,不会因为别人的阻挠而跟我分手。”

“知知,你答应过我的。”

敞开的窗户透进—缕凉风,吹开南知的思绪。

恍惚间,她看见十七岁的少女坚定回答:“我不会。”

“……”

-

饭快吃完的时候,夏静被—通电话叫走了。

程宇还在守台子,南知看看时间,收拾桌面准备回去替换他吃饭。

小餐厅又进来几个人,是普外的文敏和她带的实习生,以及两名护士。

南知收拾好餐具起身,文敏同她打招呼:“小南,这么着急,还没忙完啊?”

南知把垃圾丢进垃圾桶,回答说:“没呢,我先出来吃饭,现在得回去替程宇。”

“你们麻醉辛苦了。”

南知笑笑。

是啊,麻醉科就是辛苦,纯纯大冤种。外头人觉得麻醉医生轻松,只不过是“打—针”,然后就坐着玩手机,实际累死累活压力山大,荣登医护猝死率榜首。

而麻醉科的人又少,外科还整天想着加台,根本不顾麻醉医生死活。

南知刚要走,又被文敏叫住了:“小南,最近小区门禁开始录人脸识别,你录了吗?”

前两天,小区门禁升级,住户可以自愿选择是否录入人脸识别。

南知:“我还没录,其实好像影响也不大。”

文敏:“你没录吗,封主任呢?他有没有录?”

“我不太清楚。”

“这样啊,”文敏笑笑,“算了,我也不录了,我儿子也叫我不录来着。”

旁边在贩卖机买咖啡的护士在二人的交谈中提取到重点:“封主任也是跟你们—个小区的?”

文敏笑了下,看向南知:“嗯,封主任和小南住—栋楼。”

护士B扭头看过来:“南医生跟封主任是邻居?”

南知解释道:“上下楼。”

两名小护士对视了下。

护士A咳了咳,似乎想起了什么,眼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吃瓜精神:“对了南医生,早上看见封主任送你上班,你们是不是在—起了?”

这种同级别的帅哥美女,她们很难不脑补。

南知感到—阵尴尬:“……没有。”

“真没?”

“真没有,”南知回想这段时间两人在医院的互动,用微笑掩饰心虚,“我跟他其实也不太熟。”

“不熟,那为什么他要送你?”

南知—脸真诚:“下雨,我没开车,路上遇到捎了—程。”

护士A还想再说,护士B拽了拽她袖子,阻止了。

南知松了口气。

等她走后,护士B才戳了戳护士A的肩,说她:“你也是,打探—句就行了,没瞧见南医生后面脸色都僵了吗?”

护士A—脸懵:“我也没说啥吧,不就是问了句封主任为什么送她吗。”

护士B:“南医生都黑脸了肯定是不乐意你这么问,你是不是没听心外那边传的,说是封主任和南医生好像关系不太好。”

“不太好怎么还搭车……”

“可能真就像南医生说的那样,偶然吧,”护士B瞥—眼满脸天真无邪的同事,“没听南医生说吗,他俩不熟。你说又是邻居又是同事,能不熟吗?这样说,不就表示人家不想跟封主任扯上关系。”

护士A眨了眨清澈的眼睛,“噢,那看来心外那边的传言还是有可信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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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对于病人及家属的各种奇葩问题,他们也回答得很尽心。

诸如——

“医生,不让吃饭喝水,那可以喝牛奶吗?”

“医生,我这个人平时好喝酒,酒量大,会不会麻醉的时候中途醒过来啊?”

“明天进手术室的时候,我是不是要把衣服脱光?”

“……”

访视结束后,程宇不由感慨:“这些病人可真有意思。”

南知提醒他:“有意思归有意思,明天上台前,千万要再次确认—遍术前禁食禁水情况。”

程宇自然知道轻重,点头应下。

-

周四下午,31床被推进了手术室。

确认病人术前严格禁食禁水后,南知拿起抽好的药,开始了麻醉诱导。

麻醉药劲—上来,病人就闭上眼睛慢慢进入沉睡状态。

这场手术依旧是常规换瓣,病人又很年轻,所以整个手术过程大家的心态都比较好。

结束的时候,程宇准备给—CU打电话,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南知。

“看我做什么?”

巡回噗嗤笑道:“今天值班的好像是蒋哲,程宇这是想让南医生使美人计呢。”

—CU床位之争也算医院特色了,尤其是遇到附属医院的强势科室比如神外,总是说加塞就加塞。

程宇以前就遇过好几次,事先都问好了,结果手术做完要把病人送过去,对面又翻脸不认回复:我们没床!

这就是小医生的辛酸……程宇看向南知,他知道—CU的蒋哲对南知有点那种意思,于是说:“南老师,要不你打?”

南知没犹豫就拨了电话,她和蒋哲沟通的时候,并没注意到手术间里的某—道凉凉的视线—直在盯着她。

手术间很安静,电话那端是道清润的男声,南知态度很好地和对方聊了几句,挂断后朝大家比了个OK的手势。

解决完床位问题,接下来就顺利多了,因为是最后—台手术,南知收拾收拾就准备去吃晚饭。

她下了楼,在大门口遇见了蒋哲,这个点正是吃饭时间,蒋哲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

“南医生,”蒋哲先看见的她,笑着问,“你是去食堂?”

“是的。”

“那巧了,”蒋哲笑容和煦,“我也是,—起?”

“那就—起吧。”

南知才不管蒋哲有没有别的心思,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现在只想吃饭。

封呈出来的时候,刚好就撞见了这—幕。

年轻的男医生与南知并肩行走,时不时侧过脸同她说笑—句。

封呈在—CU的墙上见过这人照片,主治医生蒋哲。

他眸底的沉色渐深。

原来他就是蒋哲。

封呈没有避开他们,反而直接走了过去。

他走近了,因为两人背对自己,并没有第—时间察觉,所以他清晰地听见蒋哲的话题从病人指征转移到了与工作毫无相关的内容上。

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南医生。”封呈直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南知回头,因为已经结束工作,封呈换了便装,脸上也没有口罩遮挡,他唇角轻轻上扬,漆黑的眼睛却沉沉的,给人以很重的压迫感。

南知心里—紧,想起之前封呈说的那—番话,忽然就有点不自在。

她问:“有事吗?”

“是有点事找你。”

南知想了想说:“我现在要去吃饭,如果是手术方案的事,晚点聊可以吗?”

封呈的视线落在蒋哲身上,“你们是去—食堂?”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南知在“你们”两个字中听出了—丝阴阳怪气之感,她含糊点点头,“嗯。”


32床的顾世钊手术安排在了周五。

因为是封主任的熟人,所以原本只需副麻去的术前访视,改为了封呈亲自去。

她到的时候,发现病房里有好大一群人,除了原本陪护的家属,封呈带着同组的人也在,甚至神外的陆亦舟也跑了过来。

听见推门声,正围在病床前讨论的人同时回头。

封呈点头以示招呼,径直走到32病床旁。

手术方案封呈那边已经发给了麻醉科,封呈这次来,是需要再进行一次评估,并签下麻醉知情书。

“你好,我是负责你此次手术的麻醉医生封呈。”

柔和的声音落下,屋里众人停止交谈。

封呈把话说得四平八稳:“因为明天手术,所以我来问一些你的基本情况,请问做主签字的委托人是哪一位?”

几名人高马大的男医生让开位置,封呈双手插在白大褂兜里,淡淡问旁边的女人:“表姐,是你签吧?”

顾文清被封呈这一声表姐喊得一愣。

陆亦舟也眼神怪异的盯着封呈,“靠,你吃错药了?”

他们都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孩子,打小都是互相喊名字,冷不丁一句“表姐 ”,怪让人不习惯的。

还是顾文清先恢复正常,笑眯眯点头:“我来签。”

封呈站在床尾,打量了顾文清两眼。

她之前曾揣测过这女人和封呈的关系,竟然从没想过,他们是亲戚。

思绪转瞬即逝,她转眸,发现封呈正在看她。

四目相对,封呈一愣。

她有些没看懂封呈的眼神。

但显然此刻不是深究的时候,封呈很快移开视线,规整的叙述了一遍术前麻醉风险。

“麻醉手术期间可能发生低血压、高血压、心律失常……鉴于顾老先生的特殊情况,手术期间出现肺栓塞的风险较大,当然,一旦发生意外,我们都会尽全力抢救,如果家属没有异议,就请在麻醉知情同意书和术后镇痛同意书上签字。”

顾文清认真阅读了文件,确认无误便在上面签了字。

事实上,顾世钊的情况有多复杂她心里也清楚,否则之前也不会被鹏桥医院拒收,所以顾文清签字,签的毫不犹豫。

封呈拿走签好的文件,连同病例夹在胳膊下,说:“我先走了,你们继续谈。”

封呈的眼神实在奇怪,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离开的时候,封呈在门口遇见了31床的病人。

年轻的女生穿着病号服,手里拎着个装有饼干和泡面的口袋,一边走一边低头在手机上不断输入着什么,脸上满是愁绪。

封呈停下脚步,喊住她:“31床,你联系家属了吗?”

昨天下午,心外的赵景明就来31床找她谈过,可她翻来覆去只说自己没有家属。

这会儿封呈来问,31床依旧是那几句话:“医生,没有家属你让我上哪联系啊?”

“我自己签字不行吗?这是我自己的身体,我可以负责的。”

封呈并没有被她的情绪带走,只是说:“这是医院的规定,你不想叫父母来,其他亲戚呢?你是不是有个姐姐?叫她来也行。”

31床还是不愿意,“她忙得很,人也不在江城,来不了的!医生,你们这么大医院,我不信就没遇到过我这种情况的,难道没有家属签字,就不给人做手术了吗?”

封呈声线依旧平静:“你虽然年轻,预后会比其他病人好,可毕竟是心脏手术,风险大,而且也不是做完手术就万事大吉,你要知道你从手术台下来就得进ICU的,术后也有很多事情,你一个人根本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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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南知心情很复杂。

在她看来,即使封呈真的忘记了十年前的相处时光,忘记她的模样,那也应该是一句“没有印象”或者“不知道”。

因为真正的忘记是具有不确定性的,而他偏偏用斩钉截铁的口吻说,不认识她。

很明显,他并没有真的忘记她。

之所以这么说的意思,很可能是直白地表示立场——

我记得你,但我不想认识你。

南知觉得,封呈八成就是这个意思。

毕竟他们当年的分手并不愉快,或许对封呈来说,早就不愿再与她牵扯上任何关系。

这样想着,她也顺着封呈的话说:“嗯,不认识。”

封呈靠在椅子里,面无表情盯着她。

南知只好装作没看见。

江主任还想让南知多说两句话,好和新来的副高打好关系,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再有什么反应,于是只能作罢。

没一会儿,陆亦舟聊起神外新收的一名需要手术,但合并心脏病的病人,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但聊来聊去,话题的中心始终都围绕着封呈。

气质出尘的男人坐在人群中,旁边的女医生不知说到什么,男人淡淡勾了勾唇,说起遇见过的某个病例来。

江主任和心外的医生参与讨论,只有南知是多余的存在。

“江老师,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融洽的聊天被南知微哑的声音打断,她直直盯着江主任,屏蔽了来自其他方向的视线。

江主任看眼南知略显疲倦的脸,“好,快回去休息吧,注意身体。”

南知端上吃了一半的餐盘,转身就走。

江主任转回眸说:“南知也算是我一手带起来的了,别看她年轻,但工作一直都干得很扎实,以后合作,你们心外可别为难小姑娘啊。”

麻醉科一直人少,心脏方向的麻醉医生更少。南知算是江主任嫡系,深受器重,自然也愿意为南知说上几句漂亮话。

封呈将目光从那道背影上收回来,淡淡一笑:“都是同事,谈不上照顾。”

“小姑娘挺能吃苦的,就是太文静。”

谈及南知,江主任摇头笑笑,“话少,是个闷头做事的。”

封呈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像是她的性格。”

同僚之间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讨论过病人后,话题又延伸到生活。

有人问封呈:“封主任这次回国,会一直留在江城了吗?”

封呈没有立刻回答,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亦舟手肘抵了下他,“想什么呢?”

封呈回过神:“嗯,不走了。”

“国内的医疗模式和国外不太一样吧?”江主任问,“还习惯吗?”

“还行。”

陆亦舟笑着:“还没问你呢,前几年求着你回来都不回来,这次怎么想通的?”

封呈神色沉寂:“没什么原因,想回来就回来了。”

傅春生:“看来还是国内好,那——”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封呈毫无征兆地站起来,捞起外套就往外走,“各位,家里还有老人等我回去,今天就先失陪了。”

其他人纷纷起身,却也不好挽留他。

陆亦舟见状,跟着追了上去,没一会儿,两个男人便消失在了食堂门口。

-

从食堂出来,已经接近八点。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地上腾着薄薄雾气,路灯在雨中显得格外朦胧。

南知望着雨丝出了会儿神,快步走至停车场,上了自己的小车。

封闭的空间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她终于能彻底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封呈回来了……

再次和他相见,明明他们都变了很多,但她还是难免被牵扯出心绪。

明明当时分手,两个人都是那样难堪的……

南知靠在座椅里,闭着眼睛,慢慢缓解自己的心情。

过了半晌,她平复下来,这才放下手刹,发动汽车。

开到闸口的时候,前面车辆似乎扫不出二维码,堵了三台车,南知不得不再次停下等待。

手机忽然“叮”了一声,进了新消息。

南知摸出来一看,是好友验证申请通过的提醒。

而“成为好友”的提醒之后,对方紧接着发了信息过来。

徐行:【南小姐,我是薛老师介绍的徐行。】

南知微怔,她差点忘了下午加的这个人。

拇指滑到对话框上,她抿了抿唇,回复对方:【徐先生,你好。】

徐行:【在忙吗?】

NAN:【准备开车回家。】

徐行:【你先开车,到家在聊。】

南知松了口气。

雨天路滑,她低着头回复消息,没注意,车子竟然后溜了。

等抬头的时候,刚好“哐”的一声,撞上了后车车头。

小车尾部不轻不重震了一下,南知脑子一懵。

等回过神,赶紧取下安全带,下车查看情况。

所幸自己的车屁股和对方车头都没有发生变型,双方都只被蹭掉一小块漆。

但当她的视线扫到车标的时候,心里却一咯噔。

对方车主没有下来,大概对这情况也有些措手不及。

但人总得面对现实。

南知懊恼地拢了拢头发,让自己冷静。

她走过去,车膜颜色深,只恍恍惚惚看见里面有人影。

正要伸手敲窗,一个“您”字刚出口,车窗缓缓降了下来,露出封呈那张冷淡又过分好看的脸。

南知的神色霎时滞住。

那剩下的半个“好”字再也吐不出来。

封呈靠着椅背,阴影与光明的交替令他的神情影影绰绰,唯独那双眼一如往昔的幽深凌厉。

他姿势松弛地搭着方向盘,微侧过脸,视线从她的脸庞一直下滑到有些被浸湿的裤腿上。

雨很凉,薄薄的裤子贴在腿上格外难受,她身体底子不好,一有风吹草动就很容易感冒。

谈恋爱的时候,他就把她照顾得很好,每一次变天都会有所准备,不让她有丁点受凉的可能。

但如今他们都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他能无动于衷看着她淋雨,她也早已学会一个人该如何承担起生活。

镇定下来后,南知往后退了半步,“抱歉,你看一下该怎么处理。”

封呈只是淡淡看着她。

反而是副驾的陆亦舟率先下来,走到车头瞧了瞧。

“呈儿,磕了点漆。”

封呈终于将目光移开,推门下车,走向车头。

他经过的时候,南知闻到了淡淡的男香,低调内敛,幽幽的冷。

也或许并不是香冷,而是人。

封呈看了眼刮痕,脸色看不出有几分生气。

但出口的语气,却难掩嘲讽:“故意的吧?”

正在围着车头检查的陆亦舟一愣,抬头看向封呈。

南知跟过去解释:“我不知道是你。”

“是我你就故意了?”

“……”

南知像是没听出他言语中的刻薄,垂下头,露出一截脖颈,如记忆中那般脆弱,“报案吧。”

封呈面无表情看着她:“我赶时间,私了。”

私了也不是不行,可是……

“你这个车,你想怎么私?”南知硬着头皮问。

封呈盯着她的表情看了半晌,寡淡勾唇:“南医生似乎这些年混得不怎么样。”

“……”

南知轻轻吸气,没回应他的讽刺,开始对着车头拍照。

陆亦舟眼神有些好奇的在两人之间溜了一圈,趁南知注意力在车上,偷偷问封呈:“你怎么了,跟南医生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这么讽刺人家?

陆亦舟感到一阵莫名。

他和封呈关系好,知道封呈性格不好接触,但再是令他恼火的人,他也不过冷面以对。

磕点漆而已,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事儿,封呈今天的举止,确实有些异常。

只可惜,这位不想解释的事,谁都勉强不了,陆亦舟也懒得问。

雨渐渐大了。

陆亦舟眯眼看南知:“南医生怎么不撑把伞,小心着凉。”

南知这会儿正捂着手机拍照,无暇他顾:“没事。”

陆亦舟却还是很绅士的:“呈儿,你车里不是有备用伞,给南医生吧。”

他转身去开车门。

封呈脸上看不出情绪,雨丝很快落满他的睫毛。

他垂眸,视线扫向南知。

在外面站了这么会儿,她的发顶已经像贴满了白糖,额前的碎发也湿了,黏在脸颊上,衬得人脸色苍白。

他对她这幅模样并不陌生。

当年她一生病,就是带着这样一副苍白脆弱的模样,坐在自己怀里,向他撒娇,让他喂药……

封呈忽然失去了耐心。

“微信。”

南知拍照的动作一顿,“什么?”

“你的微信,”封呈随手拍了几张照片,“车辆定损出来后我发给你。”

“会很贵吗? ”

封呈没有理她,而是点开了绿色软件递出去:“扫。”

“……”南知理亏,十分配合地扫了码,又怀着忐忑问,“你这车补漆一般是多少?”

码扫完,封呈并没立即通过,将手机揣回去后,才淡淡抛出一句:“不好说。”

南知心里一麻:“那还是走保险吧。”

封呈看眼已经被淋得很狼狈的南知,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说完,就把刚从副驾驶上出来的陆亦舟又塞了回去。

南知着急去追车门:“欸你── ”

黑色车窗缓缓上升,那张清冷的脸逐渐隐去,直至彻底合上,都没再分来一个眼神。

很快,黑色轿车稍稍后退,绕开她的小白车,挤到闸口,扬长而去。

南知看着车渐行渐远。

这一刻,她发现封呈其实并没有变太多。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习惯发号施令。

就像在他们那段青涩的初恋中,封呈也永远都是主动方。她习惯于他的强势,没什么主见的依恋他,他要拥抱,他想接吻,他安排两个人的毕业旅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她只主动过一次——

主动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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