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如丝,飘进夜幕中,仅能听见一点沙沙的声响。
沈瑶重重呼气,胳膊感受到凉意,转身往屋里走。
没想到一转身,脚就踢到了什么东西。
她打开阳台灯,看见地上堆着一堆塑料口袋,口袋里是母亲从老家寄来的腊肉和特产,泡过雨,看上去很不好看。
一股怒气从脚底窜上来,沈瑶把口袋提进屋,随即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
十二点,对于闻祈那个工作狂来说,肯定还没睡。
她在心里作了番思想建设,拨通闻祈的电话。
没想到,他居然接得很快。
沈瑶一瞬间懵住,短暂的忘记了愤怒,然后就听见听筒里传来闻祈那一惯的命令口吻:“沈瑶,说话。”
卷翘浓密的睫毛颤动两下,她飞快垂眸,看了眼地上的塑料袋,才压抑着怒气质问:“你不是说已经叫人来阳台收东西了吗,为什么我妈给我寄的东西还在阳台,被雨泡得不像话了。”
闻祈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丝不快:“你在富春山居?”
“闻祈,为什么我妈给我寄的东西一直放在阳台没有收?”
“大半夜你又要揪着无聊的事闹吗?”他那边很安静,能听见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我还没追究你离家出走的事,你能不能……”
“闻祈,是不是所有我在意的东西都是小事?”沈瑶打断,整个人已经有些发颤。
对面安静了半分钟,随即,似乎有一声叹息,才听见他说:“现在是凌晨十二点,我还在工作,沈瑶,比起这些,泡湿什么土特产这种事,重要吗?”
他说得看似在理,沈瑶却觉得十分讽刺。二人是夫妻,是需要相互提供情绪价值的,可他们结婚以来,一直是她单方面想要和对方情绪共振,而闻祈始终游离在外,这样的婚姻如何持续?
沈瑶捂着眼,摔进柔软的床里,忽然讽笑道,“是,比起你动辄千万上亿的生意,我妈的东西一文不值,可这也是她亲手做的,你嫌味道大,我把它放阳台,你说会安排人来收,结果却没有来,为什么变成这样。”
电话那头彻底安静了,就连烦人的键盘声也完全消失,只剩他略带压抑的呼吸声,“这件事我会问陈彦。”
这句话之后,沈瑶找不出言语,两个人陷入沉默。
但奇怪的是,按照闻祈以往的性子,此时肯定果断挂掉电话了。
他的气息始终保持在听筒那边,似乎在等沈瑶的下一句,半晌后,沈瑶响亮的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
沈瑶不知道,晚上吹了风,现在喉咙里的感觉怪怪的,可能真感冒了吧。
男人没有等到回答,似乎站起身走进了卫生间。哗哗水声之后,就听见闻祈那低哑清冷的嗓音交织出一句高高在上的话:“还在犟?”
沈瑶闭眼,直接挂断了电话。
夜很静,屋中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
沈瑶的思绪又开始发沉,手机叮叮咚咚响个不停,停止后继续响,带着股气急败坏的味道。
她直接把手机静音,这么折腾了会儿,就感觉身体的乏力感加重了。她立即起床去吃了颗药,回到卧室用被子严严实实裹住身体,再次进入睡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瑶被热醒了,浑身发了汗,黏腻腻的,身体却好似轻松了些,没有先前那么疲乏了。
天还是黑的,她在床头摸手机,安静的屋内,忽然响起一道沙哑的声音。
“别摸了,现在三点。”
沈瑶吓了一跳,翻过身抱紧被子,还没看清屋里的人,灯“啪”的一声亮了。
闻祈沉着脸坐在床沿,“怕成这样,还一个人回这边?”
见是他,沈瑶心神一松,烦躁地揉着额头,“你怎么过来了。”
“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来?”闻祈把玻璃杯递到手边,“病成这样,还敢挂我电话。”
沈瑶一口把水喝光,掀开被子下床,“我没事,你睡吧。”
闻祈站起身,“你去哪?”
“洗澡……”
话刚说完,就被拦腰抱起,沈瑶头昏脑涨,挣扎着要下来。
闻祈的大手在她的臀上拍了拍,“勾引我?”
她瞬间僵住,耳根泛出红。
闻祈抱着人走进浴室,柔暖的光笼罩住女人,潮热与羞怯之下,她那白皙如玉的脸和脖颈上都红彤彤的,双眼雾蒙蒙,像朵引人采撷的玫瑰。
喉咙上下滚动,他的气息逐渐加深,牢牢扶住女人的腰,却没有造次,而是将她缓缓放进浴缸中。
莲蓬喷洒着热水,水蒸气在浴室里升腾,沈瑶缩在热水里,神情隐在蒙蒙雾气之后。
她闭着眼,脸上神情很淡,闻祈侧坐在浴缸边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僵持了几分钟,闻祈没什么情绪地说:“等我忙过这一阵,陪你去妈那儿住两天。”
微微合着的睫毛颤动了下,沈瑶冷淡地“哦”了声。
没有等来闻祈的后话,她抬起眼,下一刻,水位猛地上升,男人高大的身躯挤进浴缸,精壮的身体贴在她身后,将她搂进怀里。
“你干什么……”
闻祈那双有力的双臂掌控着她的身体,不容抗拒,湿热的气息吞吐在耳畔,“明早不用去公司。”
沈瑶的心阵阵缩紧,柔软炽热的唇辗转来到她的颈间,引得一片酥麻。
她呼吸微滞,勉力躲避着男人的进攻,声音泄露着一丝颤抖:“……闻祈,我不是你养的金丝雀。”
闻祈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她的眼睛。
“和你结婚,不是为了嫁豪门。”
雾气熏腾,男人的眉眼模糊得有些不真实。沈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也猜不出此刻的情绪。好久之后,才听见他轻微地笑了声:“当然。”
他欺身而上,浴池里的温度逐渐升高,很快,两个人从头到脚都湿透了。
沈瑶努力压制着心跳,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
“你还喜欢我吗?”
闻祈的眼角染上抹红,薄唇贴在她光洁的肌肤上,肆意点火。百忙之中,才挑眉看了她一眼。
“你说呢。”
低哑的嗓音,欲念早已燎原。
她那颗渐渐沉寂的心,不由再次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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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也如石沉大海,沈瑶多看了两眼,摁灭手机重新坐回去。
“闻祈什么时候来?”
沈瑶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端起果汁抿了一口,“他没接,应该是还在忙,不等了,咱们先玩吧。”
“好,不等了不等了,反正他忙完自己会过来。”
向劼是京城出了名的浪子,狐朋狗友也多,他从露台叫来两个年轻小帅哥,加上虞梦这个人来疯,很快气氛就炒得火热。
服务员推来一个蛋糕,虞梦订的,双层设计,顶上有一个巧克力做的正在跳舞的女孩。
沈瑶惊得合不拢嘴,“又不是生日,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说了帮你庆祝就绝对不能马虎,谁说蛋糕只能生日吃。”虞梦省略了许愿步骤,把塑料刀递给沈瑶。
切好蛋糕,所有人都象征性的拿了一块,虞梦指着蛋糕上的舞蹈少女问:“这么大块巧克力,谁吃?”
傅一鸣说:“沈瑶不吃的话,留给闻祈吧。”
吃着蛋糕,服务员也把露台那边烤好的食物一样样摆过来,窗外天色逐渐转黯,霓虹闪烁,周五的夜生活开始了。
明亮的包厢里,音乐伴随着洗牌的噼啪声响,所有人从沙发移到了卡座。
三个男人卷着袖子凑在一处打牌,虞梦挤在傅一鸣旁边,时不时插嘴要指挥傅一鸣出牌。
傅一鸣无奈又宠溺的搂着她,索性把牌递到虞梦手里,虞梦拿着牌啪啪往外出,没一会儿就输得跳脚。
“哎呀三哥你也太无情了,就不能让让我吗!”她气鼓鼓的瞪傅一鸣,“你怎么回事,平时精得跟什么似的,怎么一遇见三哥就输。”
“明明都是你在出牌,别乱赖人。”傅一鸣好笑道。
向劼又把那个小网红搂在腿上坐着,于是沈瑶便顺势坐在了闻祈旁边,她看着闻祈赢了好几圈,由衷赞道:“不愧是大学老师,你算牌真厉害。”
“想学吗?”因为有女士在,闻祈含了根棒棒糖代替香烟,“我教你?”
沈瑶犹疑着,“我记性不太好……”
“没事。”
闻祈嘴角轻撩了下,修长的手指将牌归拢快速翻洗起来,洗完了把牌往桌上一放,做了个“请”的动作。
沈瑶伸手摸牌,闻祈就微微向她倾着头进行指导。
又是一圈走完,沈瑶轻轻将手里最后两张牌打出去,激动的转头看着闻祈,“赢了!”
闻祈轻呵道:“你看,不难吧。”
沈瑶起了兴致,笑盈盈继续洗牌,左手边的向劼看了看沈瑶,又去瞧闻祈,见两人并肩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向劼挑眉,偷偷摸出手机,拍下照片。
又是一圈打完,虞梦把牌一丢,撒娇道:“不玩了不玩了,老是他们赢,没意思。”
沈瑶把牌收好,抬头无辜的眨眼。
“玩牌得平常心,胜负欲太重影响心情。”闻祈往后靠在椅背上淡笑着。
“来来来,开两瓶酒,”向劼拍拍小网红的屁股,把人从大腿上轰走,他朝远处几个小年轻招手,“过来俩人,咱们玩点热闹的,输了罚酒。”
沈瑶立刻说:“我不能喝太多。”
向劼看了眼她因为兴奋微微显出红色的漂亮脸蛋,“你个小沈瑶,允许你喝啤的行了吧。”
不一会儿酒就上了桌,加上新加入的三个小帅哥以及向劼新交的那位小网红,卡座里此时围着九个人。
虞梦迫不及待的追问:“咱们玩什么?”
向劼把烟掐灭,先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悠悠地说:“很简单,真心话大冒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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